那些刻薄恶毒的话,在傅钦强忍着对自己的厌恶和痛恨说出口时,都会成为一把反向的刀子扎在自己心口里,周而复始,最后将那处地方折腾的血肉模糊千疮百孔,直到最后再没有一处好地方。
傅钦比喻宁更厌恶那样的自己。
尤其在他看见喻宁一次比一次绝望沉默的眼神时。
可是能怎么办,他就像一个蜗牛,只能用逃避的方式来躲避喻宁,可是他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试探……
像个神经病一样。
而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,终于让那个本来还耐心陪着他的人给折腾走了,于是他终于舍得从他的壳里爬出来,又笨拙的朝着她的方向追过去。
只是蜗牛爬的那么慢,真的还能追的到吗?
傅钦不知道。
他只觉得自己真的又蠢又坏,明明是他自己用自己的壳把喻宁隔绝了,又要一次次的再去试探她沉默下来的情绪,想让她再次为自己沸腾。
真的是坏透了。
有湿润的水珠落在脸上,傅钦仰起头,正好是一道闪电掠过,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,一道水顺着指缝,沿落在下巴上。
楼上,喻宁站在窗户边,闪电划亮天空的瞬间,倾盆大雨随之落下。
也照亮了楼下的那个人影。
喻宁站在窗帘后,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楼下她脸色如常,唇角却是紧抿着,像是在忍耐着什么。
傅钦……
她闭了闭眼睛,唇角终于溢出一抹苦楚。
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,还是拿起手机给齐颂打电话。
齐颂来的很快,喻宁看着齐颂把傅钦带走以后,才转身离开。
这一晚上,大概是下雨的缘故,喻宁睡的很好,一夜无梦。
她在津南又待了两天,这两天里都没有傅钦的消息,只有齐颂给她发了消息,说傅钦因为淋雨,病情加重了。
喻宁没回消息,齐颂也没有再发。
倒是喻厌提醒了她,可以准备回国外那边了。
他说津南暂时用不着喻宁,喻宁说:“国外的合同结束后,我就不会再在你这里了。”
她觉得挺压抑的,所有的事情都得听从喻厌的安排。
喻厌:“可以,那是你的自由。”
喻宁又问,“你不是说你在津南找人吗,找到了吗?”
喻厌有些沉默:“找到了。”
“是秦初念?”
喻宁最近从新闻上看到了不少秦家的消息,大概就是秦家真正易主了,而秦家二少秦松白下落不明,也就是说,秦家现在终于全部落在了喻厌手里。
喻厌声音陡然转冷,他说:“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喻宁也就不问了,本来她和喻厌也算不上多亲厚,也就是各取所需而已。
只是收拾行李的时候,喻宁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有种自己仿佛是个提线木偶,不停的被人推着走的感觉,傅钦也好,喻厌也罢,好像都是一样的。
喻宁离开的前一天,林雅来找喻宁,也带来了一个消息:“傅钦出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