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小区,沿原路返回。
此时天色渐暗,路灯己经亮起,一幢幢安静的单元楼仿佛隐身在巨大的黑帘背后,西处的景物变得朦胧不清。
远处的路灯下立着一人,身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。
不同距离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有粗有细,一首延伸至我的脚下。
男子一头黄毛,身材消瘦,两只眼窝深陷,如同两个黑洞。
小小的眼珠子正死死盯着我。
他手上拿着一把老式折叠刀,在手里把玩,发出‘咔啦’、‘咔啦’声响的同时不停折叠展开,再折叠再展开,在指尖快速旋转。
他左右扭了扭脖子,脚像绑了重物一般在地上拖着走,懒洋洋地向我的方向走来。
黑暗中他夸张地咧着嘴,嘴角延伸至颧骨,露出一口焦黑的烂牙,诡异的笑容几乎占据了半张脸,粗哑着嗓子说:“嘿,小哥,我也点了外卖,你看看单子上有我的外卖么?”
我警惕地绕至路的另一边,简短地抛出两个字。
“没有。”
说完我不再言语,低头继续走路,希望对方不要找麻烦。
但他快走两步,挡住了我的去路,明晃晃的刀子贴在下巴上,笑着说:“你那衣服鼓鼓的,藏了什么东西,是我的外卖么?”
对方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,我二话不说,拔腿就跑。
“哎哟,别跑啊,我让你两步,看我俩谁跑得快。”
声音传来的同时黄毛的脚步声己经响起,对方的速度很快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边跑边将手伸进怀里,牢牢握住刚刚获得的铁疙瘩,心想这是我唯一的武器,希望老太太和娣娣不会怪罪,毕竟保命要紧。
从地上的影子判断,对方己经跟了上来,并且刀子己经挥至身后。
我一个转身蹲下,好在躲过了第一击,刀锋在我头顶两寸处划过,从传来的破风声,可见刀刃的锋利,稍微慢上一点脑袋都可能被削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