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。”
傅西琅挂断电话,脸色冷沉地走进电梯。
在等待电梯下降的过程中,他眉心异常幽冷,那种陌生的情绪又重新席卷而来——
刚刚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,傅西琅能清晰的感觉到,在得知温乔病了的瞬间,他的心,竟然在发颤。
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。
下一秒,电梯刚好停下,傅西琅抬眼,姿态冷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,径直朝车库走去。
司机早已经守在车旁,傅西琅拉开车门,弯腰上车,脸色相当疲倦,“去别墅那。”
司机连忙应道:“好的。”
说完后,司机扫了眼镜子,轻笑道:“您看起来有些疲惫,是昨晚没休息好吗?”
傅西琅揉着眉心,淡声道:“嗯。”
昨天晚上,他回到别墅后,整晚都靠在沙发上,垂着眼,神思却格外清明。
温乔的一言一行,他全部都掌握,全部都了解。
包括她利用傅鸣,勾引沈洲,甚至是挑衅周景,在不同的男人面前周旋、调情,甚至是利用那些暧昧游戏,来获得金钱上的奖励。
这些事情,他都清楚。
她用来勾引沈洲的尺度视频,也发给过别人,拿来哄傅鸣开心的甜言蜜语,也在自己面前说过。
甚至,她为了挑衅沈素而发的床照,也仅仅只是觉得有趣、好玩,恶劣地想要让沈素一点点崩溃掉而已。
轮谁看,她都是个骗子。
不折不扣的骗子。
但最可笑的是,傅西琅靠在那,想到的第一个瞬间,不是别的,而是她在被傅鸣侵犯未遂后,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的那瞬间。
那会儿,她呆呆的,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那样。
到最后甚至光着身子,把自己缩在最安全的被子里,不断地颤抖,又颤抖,一向柔顺的长发,也被浸湿了,被乱糟糟地塞在被子里。
思绪停在这里,傅西琅似乎觉得心底的某一处,正在倾斜、在偏移,甚至是在疼痛。
仿佛原本正在照常行驶的一艘轮船,在不知不觉间,早已经偏航了。
直到凌晨四点,傅西琅才抬起眼,重新看向二楼的卧室门。
那扇门紧紧地闭着。
不管对谁,都是紧紧地闭着。
半小时后,司机将车子停到了别墅的大门处,傅西琅睁开眼,从车上下来,然后径直朝别墅里走去,有佣人迎上来,想接过他手中的风衣,却被傅西琅挡回。
“不用,”傅西琅朝楼梯走去,冷声询问佣人,“情况如何?”
佣人回答道:“温小姐正在输液,刚刚已经吃下退烧药了,医生因为温小姐心脏病的缘故,没有用效果太猛烈的药,怕她会起不良反应。”
“嗯。”
傅西琅走上楼,直接推开卧室的房门。
那一刻,他抬眼,看见温乔正穿着宽大的病号服,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,异常安静。
床边放着监测心跳的仪器,正在有规律地响动着。
佣人低声道:“我去端中药过来。”
傅西琅走了过去,弯腰,握住温乔正在输液的手,很冰冷,连上面的血管都是紫色的,仿佛异常脆弱,令人心碎的脆弱。
那一瞬间。
傅西琅有种心被捏紧的痛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