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欢听出了这是裴寂的声音,转头望过去。
裴寂高大挺拔的身影从一侧走过来,双眸紧蹙,锐利如刃。视线投射过来时让人不寒而栗,仿佛有一股无形压力袭来。
见来人是裴寂,云倾月顿时吓得脸色惨白,浑身寒毛直竖,整个人瑟瑟发抖,连手指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。
她条件反射般直接双膝跪地伏低身子,脑袋快要埋进了地下,好像刚才耀武扬威的人不是她。
云夫人也被吓了一跳,端出来的气势瞬间消失了,忙不迭跟着云倾月下跪磕头。
林姨娘也默默跪在了云欢身边,垂低了脑袋。
整个牢房除了云欢之外,所有人都低着头。
裴寂居高临下冷眼瞥过几人,视线定格在傻傻看着他的云欢身上。
她都不会反抗的吗?
如今都是裴家的二奶奶了,竟也能被一个阶下囚欺辱了去。
真是没用!
云欢没想到裴寂会来,呆滞又木然地看着他。
许是她刚刚受了欺辱,这会看上去娇弱楚楚可怜,让人心生不忍。
裴寂心情变得有些烦躁难耐,薄唇轻启,"傻看着我作甚?裴家二奶奶不需要跪她们,起来。"他嗓音清冽而冰凉,带着命令的口吻。
见个人就跪!
她难道不知道裴家二奶奶的名头有多有权势吗?
云欢怔忪的目光迎上他幽深复杂的双眸,俏丽的脸上满是惶恐,但还是乖巧地站了起来。
“兄长!”她刚站起身又福身行礼。
裴寂沉着脸盯着她,“过来。”他似在隐忍怒意,嗓音冷硬。
云欢眸底满是惊慌和茫然,却不敢违逆,只能慢腾腾挪动脚步朝他靠近。
裴寂也不催促,等着云欢走出地牢,斜眼示意她在外面好好待着,这才脚步前进迈进去。
压迫感袭来,云倾月和云夫人两人战栗得厉害,头颅都要垂到地下去了。
裴寂森寒眸光凌剐过她们,云欢现在怎么说也是他裴家的人,以前欺负便也就罢了,现在还敢欺辱。
是当他死了吗!
“谁说要欺压云欢!”他声音平静,并没有多少的怒意,却冷的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霜,让人战栗。
那冰冷的话语吓得云倾月将自己蜷缩在一起,身子抖如筛糠,心底更是惶恐不安。
她在狱中一月,早就对这个有活阎王称号的男人产生无边恐惧。
她一直以为裴寂相中云欢,是看她软弱好欺负,塞进裴家只是为给裴家二爷遮羞的。
可没想到裴寂竟会为云欢出头!
“听不见话!耳朵别要了。”裴寂惯不是个有耐心的,可不会等她发抖完再回话,直接招手示意属下随风将人带出去。
随风言听计从,大步跨进来就要将云倾月拖出去。
云倾月一张脸苍白如纸,大脑在这一刻几近空白,全是嗡嗡作响声。
“裴大人,裴大人是罪妇,刚刚是罪妇说的。”云夫人护住云倾月,不叫随风带他离开,止不住磕头求饶。
她也害怕,但更害怕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被割掉耳朵。毕竟裴寂是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。
裴寂唇边扬起冷笑来,“在我的地盘胁迫我裴家的人,可能是没用刑的缘故。随风!”裴寂示意拖走云夫人下去用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