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走前,我还问他能不能不要走。
可沈越还是走了,为了奔赴楚涵的生日宴,他可以编借口丢下还发着烧的我。
“没有生气。”我看着他,“你很累吧?一直以来这么辛苦。”
沈越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,笑着将汤从保温桶倒进碗里递给我,“不累,你能快点好起来就好。”
我接过了那碗汤,与此同时,他的手机也亮了起来。
沈越的嘴角扬起,然后抬起头,面上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他在等我主动开口体谅他的难处。
我只当没看见,喝完汤后,放下了碗。
“工作这边有商务伙伴要来,我要去接她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终于还是开口了。
我还是问出了和昨天一样的问题。
“一定要去吗?”
他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,下一刻为了安抚我,握住了我的手。
但又很快意识到了不对。
“老婆,戒指呢?”
沈越面色出现了一瞬的慌乱。
我抽出了手,“应该在家里吧,出来住院我没带。”
听着我不在意的语气,沈越的笑也勉强起来,“我现在回去找找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我垂眼,“现在不需要这个了。”
沈越还是走了,我盯着昨晚私家侦探发给我消息发了很久的呆。
昨天晚上支付完私家侦探报酬后,他又友情附赠了我一个消息。
楚涵今天会坐飞机回A市。
沈越接的人大概不是什么商务伙伴,而是楚涵。
可我还是想去看看,也许不是呢?
虽然高烧后还是脑袋发昏,但我毅然打车跟了过去。
按照侦探的消息,我去了东站的机场。
机场里,我很快看见了等待已久的沈越。
楚涵的飞机是十一点半,他离开时才不过九点。
看来他真的很紧张在意楚涵的所有,和她有关的一切似乎都比我重要。
眼眶忍不住有些发酸,我伸出手揉了揉。
其实我很久没有有过这样的情绪,因为情感淡漠,喜怒哀乐在我这里并不鲜明,可此刻,我却真切感受到了难过。
父母早早逝世,我在孤儿院长大,在上大学遇见沈越之前,我一直都觉得世上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眷恋在意的。
从小到大我都是另类的存在,和周围人的格格不入招致了许多议论,但我并不在意,直到遇见了沈越。
沈越和其他刻意避开我的人不同,他执着地闯入我的生活,努力向我证明着世上有许多美好的存在,一点点耐心告诉我自己足够好。
但我依旧没有打算接纳他。
事情的转折是在我实习下班之后,路上被人跟踪了。
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,我和以往不同,第一次想到了可以依靠他,于是我向沈越求助了。
他在电话里急切地让我不要挂断,冬日的夜晚很冷,路灯的光照不亮一整条街,像是下一刻就要将我吞噬,然而几分钟之后,沈越握着手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
如同黑夜之中的月光落在我的眼前。
沈越护住我,然后一拳打在了跟踪我的男人脸上,压着他报了警。
那一次之后,我意识到了原来我并不是所有人眼里的怪胎,至少在沈越这里,他是关心在意我的。
于是我尝试一点点将他接纳进自己的生活里来。
毕业后一年,我和沈越就结婚了,直到现在。
曾经的一切都很美好,美好到足够让我忘不掉。
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