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东升只能答应,老爹和萧香莲都是新官上任,缺乏一些自信心。
中午1点50分,沈村第5生产队的责任田,社员们等着沈大富安排工作。
沈大富挺直腰杆,指着已经抽穗的麦田:“同志们,今天的任务是灭杀麦田里的蚜虫。
打完四亩地的农药,男同志记4个工分,女同志3个工分,现在开始上工。”
“好嘞。”社员们马上开始准备下午的劳动。
二十多个女社员,拎着水桶、扁担去沈东升家,用他家的压井打水。
她们或抬或挑,把一桶桶清水送到田间地头,专门给男人们提供水源。
男人打开木头做成的喷雾器,把灭杀蚜虫的农药加进去,背着喷雾器喷洒农药。
田间小路上放着几口大水缸,女人们继续回家打水,一趟又一趟不知疲倦。
沈大富背着手在小路上溜达,防止有人偷偷把农药倒掉,就像一个小监工。
萧香莲坐在树荫下,面前是一辆平放的架子车,上面有算盘和账本。
旁边有一棵歪脖子柳树,沈东升躲在树干后面,掏出手机录制打农药的画面。
这是手动喷雾器,社员们左手握着压杆,右手拿着喷杆,把农药喷在麦穗上。
一个喷雾器突然坏掉,注水口喷出一大道水柱,农药水淋在社员宋德阳头上。
“册那!”宋德阳急忙摘掉身上的喷雾器,迅速脱掉上衣擦头发上的药水。
他的儿子宋铁柱急忙过去帮忙,拽出腰里的擦汗毛巾给他爹擦头发。
农药有剧毒,现在天气热,药水通过汗毛孔渗入皮肤,就会导致宋德阳中毒。
这边,沈大富赶紧过去帮忙,萧香莲也掏出手绢走过去。
沈东升却皱起了眉头,“册那”是魔都方言中的骂人口语,女朋友韩诗诗生气时会说脏话。
这里是凤梨县,距离魔都十万八千里,知青站里也没有来自沪地的知青。
“宋德阳是沈村大队的土著,为什么会说魔都方言,还说得那么标准?”
沈东升觉得不正常,不禁在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