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都是因为要与你成亲,我才不得不离开内庭!”十公主猛地止步,回头瞪着李攸道,“我要是还在父皇身边,他们岂能如此轻易,就将冯相公外放!”
“六部衙门,右相得其四,左相唯有二。加上御史台,也受右相管辖,你们拿什么赢?”李攸平静地与十公主对视。
“原来,你除了赌之外,还知道关心家里的事啊。”十公主眼眸中,虽闪过一丝惊色,但嘴上,却还是在冷嘲热讽。
“我以前确实是个废物,我也为你因为我的名声,而遭受的委屈,向你道歉,”李攸大大方方地替原身承认错误,而后又道,“但我希望你知道,现在的我,不一样了。”
“进来坐。”十公主让开身子道。她倒是有点相信李攸在改过自新的,因为两人成亲到现在,三个月了,李攸确实再未赌过,终日不是在看书,就是在做木工。
“公主,在我看来,如果还想让六殿下登基,只有一条路可以走。”李攸道。
十公主没有说话,但却亲自给李攸斟了杯茶。
“让圣人知道,不立六殿下为太子,将军心不稳。”李攸接过茶后,便继续道。
“夫君,公公虽是大司马,但你,可是连军营,都没去过的呀。”十公主冷眼看着李攸道。
李攸的老爹李朔,是大魏的中兴名将,从戎三十年,从小兵砍到车骑将军,去世之后获赠大司马。
但可惜,虎父犬子,这原身,虽长得高大,但却因缺乏管教,只知道赌,故而短短几年,就在那醉仙楼的赌场里,输光了老爹拼了一辈子命,才赚下的家业,还倒欠了不少债。
“咚咚咚”李攸尚未想好如何表决心,正厅的门,就被鸿泽敲响了。
“驸马,公主,郑陶家的人,又来讨债了。”
“唉。”十公主白了李攸一眼,从袖中取出一张交子,拍在案几上。
“不,这次不需要了。”李攸右手一抬,将交子推了回去,“还请公主,允我带着护府的禁军,出去走一遭!”
“胡言乱语!”
“不,公主,我不是要打债主,是去醉仙楼,把他的赌场给扬了!”李攸正色道。
大魏其实是禁赌的,但没几个贵人会将这禁令当回事。甚至这醉仙楼,其背后的大股东,就是郑贵妃的兄长郑陶。
当然,郑陶在明面上,是与这醉仙楼没有任何往来的,仅是派了几十家丁,负责在醉仙楼外面,给那些输红了眼的贵人们放合法的高利贷,而原身,就是这样栽的。
所以,李攸现在就是要黑吃黑,毕竟开赌场的罪,可比打架闹事的严重得多,凭这一点,他便认定,只要自己在醉仙楼打赢了,郑家就绝不敢追究此事。
“噗嗤”十公主忍不住捂嘴一笑:“秋兰。”
“奴婢在!”一衣着干练,面冷如霜的少女推门而入。
“传我的令,让殿前司的人,听驸马的令行事。”十公主解下腰牌,递给秋兰。
“诺!”秋兰领命而去。